倚入午后,我撒下悲伤的网,
向着你海洋的眼睛。

【龙族】【楚路】Breathe Slow [多西皮新年贺系列之三]

Breathe Slow

《龙族》原作衍生/by凯伊


楚路丨恺诺提及丨一丢丢芬零暗示


这里回总集《LittleStar》 

*原梗是江南的微博。

 

我也不排斥《龙族》是那种大家斗着气屠龙到老,恺撒62岁了还没能求婚成功,执行部三元老楚子航、路明非、芬格尔在纽约合租了一个公寓,没过多久零以他们还多一个卧室为理由搬了进来,而诺诺,她成了舞台剧的明星,在《妈妈咪呀》中演母亲,所有人都随身带着一部电话,等着那个叫昂热的男人召唤他们……

 

妈呀想想都美好的心化w

 

*傻白甜真开心。

*题目是听到Alex Cornish的Breathe Slow。纯粹觉得氛围很适合这个心境。

 

路明非一开始听到楚子航提出合租,是一次任务结束以后,两个人坐在泰国一家摊子旁吃炒河粉。路明非搁多了辣椒,辣得口角发颤,拼命往下灌柠檬水。楚子航提醒了他几次这样喝又要拉肚子。两人埋头苦吃,街岸灯影巡回。很随便的,楚子航单刀直入,说在纽约看了套房子,希望能和他一起合租。

路明非差点咬断嘴里木筷,一脸惊悚看向以切割西冷牛排姿态食河粉的师兄,心里已经过了一条舞龙舞狮花灯会,半晌后小心翼翼道:“咱俩合租?在纽约?”

“嗯,”楚子航点头,“那个地段比较隐蔽,环境也好。”

他根本没抓到路明非话中重点,“……咱俩?”

这回楚子航看了他一眼,一脸不解:“你要愿意叫上芬格尔也可以。”

路明非无语了。他这一辈子真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男神。楚子航似乎没觉出什么不对,解决掉剩下的食物后,从怀里掏出纸巾擦手,还递给路明非一张:“那回去以后跟我去看看房子吧,周末把租约签了。”

此时路明非心思又回到美食上,正叫老板娘再来一份酸肉肠,听见他话敷衍了一声。他吃得满头汗,头发乱草一样,楚子航看着他,忍住了没帮他擦那张油汪汪的嘴。

回了纽约,两人依言去看房。北半球快入冬,楚子航穿着长风衣,鼻梁高挺,侧脸如广告画,路明非用余光瞟,感叹还是和颜值高的人一起走好,有面儿。两人穿过中央公园,惊飞在喷水池旁晒太阳的鸽群。楚子航选的公寓本位于喧闹街区,房栋却巧妙隐在楼宇和深林之中,向光面有巨大玻璃窗,装潢简洁精致。路明非知道一切麻烦事有师兄打理,自己只要签字就好,于是将力气全放在赞叹房屋内饰上面,像条小狗转来转去,在乳胶床垫上打滚。楚子航跟在他身后隐起笑容,不一会儿听路明非问:“那你说,还要不要请我那个废柴师兄一起来住啊?”

楚子航愣了一下,“你要同意我没意见的。”

“哦。”对方趴在床单上,静了一会儿。楚子航想着他是不是要憋死了,过去帮他翻个面。

“事不宜迟,”路明非肚皮朝天道,“签字去!”

 

没想到,芬格尔一开始听到这事是拒绝的。“我要去巴西了!泡热带美女!谁跟你们一群单身狗瞎混啊。”如此嫌弃的说了。过了一星期又跑回来找路明非,腆着脸赔笑,说不小心炸了个大使馆,要被关禁闭,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收留俺吧。

路明非说那也行,把以前吃的我的都给吐出来。芬格尔作呕吐状,耍了会儿赖皮。两人打打闹闹,路明非想到以后要和这么一活宝住一块儿,攻略男神遥遥无期,结果旁边善解人意的金毛狗一甩头,凑过来笑嘻嘻问和冰山师兄进展如何啊,右手脱没脱臼啦。夭寿。路明非使出乾坤八卦挪移糊他熊脸。“哎哎哎你甭打我!有本事你跟他说!”芬格尔边叫边乐,故意戳他痛脚。

“我说废柴师兄,”路明非看着天花板,眼神呆滞似木浆纸板,“我发现我这一生里,经历了许多场痛彻心扉刻骨铭心的……暗恋。这样是不是不太正常?”

“那怎么了!感情这东西本来也不需要你来我往,单向双向只是寻求个发泄出口嘛。”芬格尔一脸“我是过来人我懂你”神情,然而身旁小孩一根筋,看着并没被安慰些许。他叹口气,道:“想当年你师兄我也是宽街一条狼,牛仔裤下美眉无数——你这点处男情怀算个屁,好啦擦干眼泪,哥哥给你指条明路。”

“你可真够贫的。”

“我靠你听是不听了。”

“听,听,”见对方一脸不爽,路明非只好翻过身来以示配合,“废柴师兄就是我的狗生导师。”

“废柴俩字儿给我去喽。我跟你港,暗恋就是层窗户纸,能否抱得美男归,就看能不能捅破它。”

“……我怎么觉着你这话听起来别有深意呢。”

芬格尔弹了他一个大脑瓜嘣儿,跳下床,施施然出去了,留下一句:“懂不懂都在我,说不说全看你。”

路明非愣了一会儿,心想他这乱七八糟掰扯啥呢,“哎你这绕了半天不就是让我跟他告白吗?我要有那个胆子还用得着你啊!”他说着走出屋一看,芬格尔正毫无形象的往衣服里塞楚子航带来的红酒,和他打了个照面,尴尬地摆摆手。

 

祸不单行,路明非在一次追杀任务中受了点伤。那时一条蓝龙爬到悉尼歌剧院上喷火,方圆十里的活物差点都被BBQ。路明非整条右臂受到波及,伤口愈合之后,仍有黑红瘢痕留存,如同一片疮痍废土。他养伤期间,楚子航第一个从挪威千里迢迢跑来看他,路明非午觉醒来时,发现对方坐在自己床边削苹果,见他醒了,把手上的递过去,又拿起一个开始削。

路明非懵懂地吃着苹果,看楚子航削下来的漂亮的果皮像个陀螺旋下去,刀刃如银片锃亮,男人的脸从那个角度看,异常英俊。

他想自己无可救药。芬格尔过了三天才赶到,进来以后和诺诺一起把病房里的零食水果统统扫荡一空。路明非气得差点心梗,逼着他出去给自己买巧克力冰激凌。

恺撒为表示慰问,从地球另一头空运来了鱼子酱。楚子航用苏打饼干夹着全喂给路明非了。一旁红发魔女对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表示干得漂亮。芬格尔被绑在椅子上戴着口嚼,哀嚎遍野。

那以后,路明非渐渐感到手臂活动再不如从前,但未和任何人提及过。他也是奔三的人了,再像年少时那样贪馋怕懒未免太不像话。他仍然满世界跑,有时候和别人一起,有时候自己一个人。路明非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手上满是血,脚下满是土,日复一日活在一个被扭曲被异化的世界中,这里生存法则要么是活下去,要么是弄死别人而后活下去。听起来和正常世界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子航在公寓里装了一部电话,红色的,很老式,连答录机都没有。那个电话从未响起过。但他们都在等待。

他跟楚子航在加拿大的冰湖上滑冰。路明非死活不肯放开楚子航的腰,吓得直嚎。“哎师兄你别放开我你别放开我啊啊啊我会摔死的妈呀吓死我了你别动!别动!”

“好好,我不动,”楚子航被他卡着一步挪不了,只好妥协,“你慢慢松开我,我会抓着你的。”

“成……成。”路明非战战兢兢放开,随即被对方一下子抓住手,稳稳扶住了站在冰面上。

“脚分开一点,保持平衡。”楚子航说。路明非被他带着,跟大和抚子一样小碎步往前蹭,楚子航表现出了幼师般的超常耐心,一步一步指导他。冰湖很大,周围环抱积雪的山脉,蓝色的湖冰之上只有他们两人。

楚子航的身影像一只鹿,在他身旁悠游。路明非往冻红的手里呵气,说:“啊……算起来咱们认识有多少年了?十年?”

“十年。”楚子航道,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回过头看他,背后是巍峨雪峰,长天苍云。那一刻,路明非想要过去拥抱他。

下一刻他以正面姿结结实实摔倒在冰上。楚子航连忙过来拉他,起来一看,脸上一片红,鼻子血涌如黄果树瀑布。

 

芬格尔提议他们下家好馆子庆祝他们成为好基友的十周年纪念日。路明非说,咱四个都不是同一天认识的,有个鬼的纪念日啊。零在旁凉凉道,重点是下馆子。

俄罗斯女孩在三人合租一年后正式搬了进来。没跟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当时路明非和芬格尔从外面吵吵嚷嚷回来,正在争论湖人最后一个三分球是不是历史最佳,打开灯一看,一白衣女子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长发披肩,两人差点吓尿。路明非先反应过来,大叫:“你你你……关着灯是怎么看的书!”

这只是零身上无数个千古之谜中的一个。总之,那以后他们给公寓里多添了一张沙发椅,放在落地窗边阳光好的位置,下午时分常常能看到零缩在里面打盹,像一只大猫。

四个人找了一家米其林三星,围坐一处吃牛排。路明非和芬格尔喝多了香槟,在甜点上来之前已经酩酊大醉,比试着谁能率先往对桌老太太的红酒杯里投入橄榄核。楚子航和零敏捷地捞回了每一个出自两人罪恶之手的不明物体,最终设法哄着两人吃完点心,溜之大吉,结束这一闹剧。回家路上,楚子航背着路明非,零担着芬格尔,俩混蛋还在胡咧咧,非要站在垃圾桶上合唱《塞北的雪》。纽约大街华灯初上,两岸橱窗光鲜明丽,一路酒绿灯红。他们在这世界里,显得格外渺小,又格外广大。

恺撒的第101次求婚又失败了。路明非拍着自家老大肩膀,说师姐这不按常理出牌啊!按好莱坞爱情片的标准,第101次怎么着都该答应了啊。

“你就别往我伤上撒盐了,”恺撒道,“她难道是嫌这数字不够吉利吗!”

“有可能,”路明非沉思状,“按中国人的思路,应该求个888次什么的,比较吉利。”

“……那我不如拿绳子把她一绑,咬破手指按个手印拉倒。”

“别介啊。要不……666,你看成不?”

恺撒往嘴里猛灌伏特加。

“那,233呢?”

恺撒往他嘴里猛灌伏特加。

话是这么说,姑娘不愿意就不能强求。恺撒一生自认绝种的绅士加图索家的雄狮,喝完闷酒便雄风重振,转身就发出“就算到80岁我也要一直跟你求婚!”的豪言壮语,让路明非自愧不如。诺诺对此没做表态,自己跑去百老汇唱歌,处女秀是在《芝加哥》里演了天真烂漫的罗克茜。观众席上,路明非悄悄跟恺撒说师姐还会演这样的角色,唱歌跳舞又杀夫,大开眼界。恺撒说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有多浪漫就有多残酷。

坐在他旁边的楚子航一言不发,其实早就睡过去了,只是坐得板直,看不出来而已。芬格尔比较放肆一些,边打呼噜边流口水,还总把脑袋往零的肩膀上蹭,小姑娘面无表情把他推向楚子航,把口水都流到了对方的定制西装上。路明非怜悯地看了一眼自家两位师兄,最终决定就那么放着吧,转头吃爆米花了。

谢幕后,恺撒拿着花去后台找诺诺,芬格尔蹭过去跟漂亮的女演员调情,零说想在剧院里转转,估计是在物色最佳狙击点。路明非跟楚子航从黑暗的剧院里走出来,太阳业已西落,天空变成了葡萄灰色。两人去路边摊子买热狗,坐在街心花园捧着吃。路明非将面包碎屑喂给鸽群和蚂蚁,看着路边一对老夫妇沿着小道散步,两人衣服都很旧了,身形佝偻,不说什么话,只偶尔互相看看。

路明非天马行空肖想,自己和师兄老了以后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拄着拐杖,弯着腰。不对。楚子航一直注意锻炼身体,老了以后应该也是像昂热那样挺拔漂亮的老人。不过路明非也不是很在乎那个。他们两个也许会养猫,养狗,天气好的时候在街心花园散步,喂喂鸽子,想以前的事情。这样挺好。只要能在楚子航身边,是什么形式并不重要。

他觉得自己比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要幸福。他健康,朋友仍存活,父母未双亡。他把最后一块面包投向饥饿的鸟群,楚子航默默看着他。

“我很羡慕老大,”路明非说,“师姐一直不答应他的求婚,他还是不放弃。”

“他太固执。”楚子航道。

“也很勇敢啊,”路明非叹了口气,“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是没他勇敢。”

他转头看看楚子航,对方也快要三十岁了,看上去却还一如初见。

他有过许多痛彻心扉刻骨铭心的暗恋,一把一把的大火,在天光下不露痕迹的燃烧,最后灰烬被吹散了,风中剩下一点火种死亡时的回响。但他仍然在火中奔跑。路明非想着自己变了很多,但或许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楚子航没有看他,把空纸杯捏扁,扔进垃圾桶。暮色中,有一架飞机正往云端爬行,留下一道狭长的白障。“我也没有他勇敢。”楚子航说。

老夫妇早已蹒跚离开了,公园里阒无一人,鸽群低头啄食,突然扑啦啦飞开,如同雾气消散。他们静了一会儿,楚子航伸出手去,覆在路明非的手背上。空气中彼此的呼吸,皆很慢,很轻。


END


*今天起就没有存稿了。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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