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入午后,我撒下悲伤的网,
向着你海洋的眼睛。

【Mozart!/德扎】【主教扎】摇篮曲战争 [1-2]

摇篮曲战争

 《Mozart!》原作 Kid! Colloredo AU/by凯伊


*每个CP都该有系列2333其实就一带娃文【

*按照官摄演员把阿科年龄增大啦,毫无悔意且十分开心【揍

*相声文来的。OOC特傻。别在意细节【。

 

 

1.

糟糕,真糟糕,阿科心想自己或许就放手别干,去乡下给随便哪个酒馆管马,这热闹、多事、惹人厌的宫廷,把他一头霜色都生生愁出白发来!这小童仍站在他面前,细胳膊细腿,半是困惑、半是不耐地仰着脖子。浑身上下除了那一脸傲慢没一点儿对的。

“早安,阿科伯爵,”他慢条斯理问道,“您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看上去像一个未长成的麻烦,一只已经懂得要把利齿暴露出来的小老虎。哎呦,糟糕透顶,阿科头脑飞转,由这完全可以称作魔鬼附身、并想见将给他职业生涯带来雪崩般连锁灾难的异常症状,跳跃往三个月后自己倒挂木台如中世纪女巫被烧死熏干、红衣小恶魔还缩在他怀里吃奶的可怖景象。如果说三十六年宫中生涯带给了阿科什么积极影响的话,那该是在暴风前也得装出无所畏惧、并对其大骂脏字的危机公关意识——电光石火间他已排出五十个借口——划掉三十个荒谬透顶的,除去十二个尚有漏洞的,左右权衡,忍痛放弃四个可能会让他脑袋分家的。远方侄儿?太亲密。贵族的孩子?有些冒险,但值得一试。主教的私生子?……唉,他多希望确实如此!

然而,还没等这五十个救命借口真正派上用场,一个令他头疼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哈,阿科伯爵,我都不知道这行宫里许带小孩子!”莫扎特带着他那一贯的骄纵神气、熟悉的邋遢作风飞也似的走过来,匆匆瞥了一眼那小孩:“不过考虑到您跟主教大人的关系,也算无可厚非啦!”

男孩似乎不在意来者何人,只以奇怪目光打量他身后空地。于是阿科决定噤声。让该误会的都误会过去。莫扎特手里攥着一沓乐谱,一边嚷嚷“科洛雷多让我把这首嬉游曲亲自送给他——”一边推开卧室房门(可怜的管家仍处于震惊之中,竟忘了阻止这无礼至极的举动)。里头自然空空如也。

他转过脸来一脸疑惑,好像顶头上司不在都是阿科的过失:“他去哪里啦?他忘了这事了?哎呦,真讨厌,我还急着去集市上玩呢!”

“无妨,你把谱子放到他桌上去。”阿科不耐烦地搪塞。话音未落,从他脚边却传来一声咳嗽。

在阿科因上了年纪而渐渐失去其本来灵敏的耳朵听来,这简直就是一道落雷。两人齐齐转头,看向那矮小男童,他对于自己被忽视这一点明显满腹牢骚。

“如果您所言确是科洛雷多,那是我的家姓,”男孩似乎正努力昂着头颅以维持威严,“我相信我们从未见过。您找我有何贵干?”——上帝,他才八岁,已经如此官场!

“这是你的孩子吗,伯爵?”莫扎特挑起一边眉毛,到他面前蹲下来,“小蜜蜂,我在找科洛雷多大主教,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就是那个高高的、凶巴巴的、像头丑陋大公牛一样的。”

“我就是科洛雷多。”男孩坚持道,阿科眼疾手快,前去把他拉开:“他一向喜欢主教大人,唉,今天吵着要进来见他……”并试图将孩子抱上肩膀。男孩似乎不很高兴,将他推开了。

莫扎特看着他俩,两边眉毛都扬了起来:“他喜欢科洛雷多?——没人会喜欢科洛雷多。”

出于对主上老母鸡式的维护,阿科下意识驳斥:“忘恩负义的小子!科洛雷多主教是个大圣人,他在教友间广受爱戴的程度用你那个脑子可没法想象。”

“他是个暴君,”莫扎特站起来,还趾高气扬地摊开了手,“咱们都知道这一点!来呀,和我一起说:他是个没卵蛋的暴君!”

“那是什么意思?他说没卵……”小孩疑惑地歪着头,阿科想捂住他耳朵的举动是为时已晚了,只好改捂住嘴巴。那个讨厌的骗子却挑这时候从旁插手:“你会闷死他的!行了,阿科伯爵,别像个老学究,让这孩子受点宫廷以外的新鲜气息吹拂总有好处。”他边说边轻巧巧掰开阿科的手,还想揽着孩子的肩膀往他那边去:“带他去看看小丑戏啦,逛市集啦,到树上野餐啦——那集上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装着黄铜齿轮的小守卫,会翻跟头的狗,漂亮姑娘身上的铃兰香水味,沙锤、郁金香和猴皮筋儿……当然还有音乐,哎呦,那么美、那么可爱的音乐!”

“我喜欢音乐。”男孩插嘴道,他听得入神。阿科心中叹气,伸手将他拉过来:“宫里同样有音乐可听!”

但莫扎特摇了摇头:“恕我直言,伯爵,宫廷里的音乐确实不错,那华美的和弦,有条不紊的节拍与音阶——但外面有更好的,多奇妙啊,他们总有更好的,该怎么说呢?生机勃勃、像湖水和海浪将你四肢百骸注满生命的音乐,想想就叫人着迷。”

“他就是个无耻的小混混,”阿科跟孩子苦口婆心,“别听他那一套,我去给你找身合适的衣服来。”

男孩只是站在那里,不说也不笑,好奇地望着那个年轻乐师。

阿科想提醒他是时候离开了,被逮到在主教的寝殿乱转可不是什么好事,必要时候暴力手段倒也允许。莫扎特适时往旁边一躲,跳到男孩面前,弯下腰来。

“你也喜欢音乐吗,小兔子?那你可交好运啦!”他故作神秘地一笑,朝男孩挤挤眼睛,将谱子塞到他怀里,随后不顾阿科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夸张地一鞠躬,大声道:“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他便顺着长廊,像只水鸟那样灵巧地飞去了。男孩冲着他的背影喊:“你的乐谱呀!”

那音乐家便回过头,明亮笑容点燃他的面庞:“还有更好的!——我总会写出更好的!”

 

 

2.

这天科洛雷多很早上了床,他的功课完成得一向很快,好像那些对他来说都有点太轻易。外语和乐理都在从前学过,只是家庭教师换成了不熟悉的几位,他们神色亲切,还不会用尺子打他的手板。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和兄长,阿科伯爵宣称那是因为他们忙于外交,无暇他顾。科洛雷多只能在晚上偷偷给他们写信。不知为何,对于周遭一切,他都有种模模糊糊、不甚分明的感觉,像走在钢丝,又如同被封在湖冰之下、迎接漆黑幽深的永夜,那不比书本上佶屈聱牙的古语,更像一崖等待他探头张望的骇人渊薮。于是他远远旁观,试图和那些情感分隔开来。这何尝容易,一个八岁的孩子,眼里的世界尽是一些斑斓的色彩、形状,和过于恼人的喧嚷嬉闹,宫中总是静静的,但他能听到从城中传来的熙攘回声,像一群云雀在天顶叽叽喳喳地盘旋。

阿科伯爵不让他离开宫殿,最多能在被树荫环绕、温暖潮湿的后花园散一会儿步,中世纪的奴隶都比他过得畅快!科洛雷多发了几回脾气,但除了被碎瓷瓶划到手臂之外没什么收获,而阿科边给他上药边长吁短叹的样子让他有点心软。这么过了两星期以后,他就陷入了索然无味的机械性重复之中,拉小提琴也没法让他快活起来。一次阿科抓到他没在念书,而是趴在窗框盯着一窝做巢的松鼠。他一反常态地没用那种混杂尊敬与严厉的态度过来训话。

“您的侍从官很久不来了,阿科伯爵,”科洛雷多问道,“这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为什么?”

“如果您想做游戏的话,我可以陪您,”阿科在他身后说,“您想要些新书吗?或许看些莱辛的剧作?”

他没回答科洛雷多的问题,但一再去问,自己也觉得无趣。科洛雷多向他讨要了新的乐谱和小说,打算等到睡觉前再看。再过几天就是狂欢节,没准儿他能偷溜去城区里玩儿!他跪在床脚做祷告,盼望上帝能格外对他开恩。

卡拉拉。窗子竟自己动起来了。科洛雷多睁开眼,以为是被风吹动的。可窗外榆叶一派祥和,哪有风的影子。叮叮当当,听上去像活马戏,科洛雷多偷偷往床头柜移过去,那儿有呼叫仆从的铃铛,那歹人一进来他便能喊人。

可那窗子上先探出了两条白花花的胳膊,随后是一个金发脑袋,也不知用什么东西摆弄,一下就把窗栓撬开了。对方刚探进半个头,就和躲在床后的小孩四目相对,两人都吓了一跳,科洛雷多马上就要去拉绳子。

男人着急地大喊起来:“别,别!是我啊!”

他灵活地从半扇窗挤进来,落到地上,几乎没出什么响动。科洛雷多张大嘴巴,看了他一会儿,想起是之前遇到的年轻作曲家:“你来干什么!”他又惊又怒,顾不得用敬辞,对方似乎也全不在意。

“逃跑啊,有坏人在后面追我呢。哼,不过是说他们鼻子像头蒜,脑袋赛蠢驴,居然把我追了五条街!”男人一边说一边掸走外套上的尘土,他的白色衣衫看上去仍然崭新,像镀了层浪荡月光。但科洛雷多没有注意那些,他在意的是之前就趴在背后,现在溜下男人肩膀、径直走向房中大键琴的矮小少年,他看上去像颗星星,浑身散发柔软虚光。

“……你在听我说话吗?”男人在他眼前晃晃手,“你为什么在科洛雷多的房间里,阿科知道你偷溜进来吗?”

“这就是我的房间。”科洛雷多略感愠怒,这人先是不承认他的姓氏,然后不承认他的屋子,十足傲慢自大。他抱起手臂,上下打量对方:“您在这个时候闯进别人家里,应该被关进监狱。”

“啊呦,我又不是小偷。”男人抗议道。那钢琴上的孩子面带讥诮地歪了歪头。科洛雷多想和他说话,那个年轻人却一直挡在他前面:“你叫什么名字,小家伙?我姓莫扎特,那个莫扎特,你总该听说过吧。”

“我姓科洛雷多,”孩子如实答道,“我无意透露我的教名。”而且他没听说过任何莫扎特。

“所以你真是科洛雷多家的,哈,是侄子,还是表弟一类?还有更好的,私生子……嘿嘿,要是那混账知道我知道这个秘密,脸上的表情该多逗趣!”

怪人一个。科洛雷多转过头不想睬他,他看见那琴上的少年已经趴下去,以羽毛笔奋笔疾书。在他身前,莫扎特的手指像被雨珠击打的草叶一样不断弹动,打着无声的拍子。

“那是谁?”他忍不住出口发问。

男人愣住了,一脸迷惑:“谁?”他看不见那孩子吗?科洛雷多决定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晚上好,”他用自认为温和不失礼貌的口气说道,“请问你为什么要爬到那上面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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