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入午后,我撒下悲伤的网,
向着你海洋的眼睛。

【全职】【双花】一夏不迟 [短打一发完]

一夏不迟

《全职高手》高中架空/by凯伊

 

双花

 

*复健第一发……感觉怪怪的

*誰能告诉我双花要怎么甜……我只能搞出黑巧克力(x

*完了文力只剩底了(喷泪

 

张佳乐拿到T大的艺术生保送以后,并没有第一个告诉孙哲平。他们两个照常清晨招呼、课间打球、傍晚在人潮熙攘的校门口道别后分头离开。孙哲平过了一星期才从林敬言那儿知道这事。对方就和他坐在篮球框下喝水。林敬言爱出汗,眼镜因汗水不停滑落鼻尖。他撩起白T恤的下摆擦着脸。

“……他要上T大?”

“对啊,保送嘛。”林敬言不以为意的说。孙哲平眯着眼看从塑胶球场边走过的穿校服短裙的女孩子,白腻的大腿和黑色布料显得青春逼人。他吹个口哨,又擦了把汗。正当热时候,太阳像刚出炉的烧饼,热得烧心。

孙哲平抬起头,远远看见张佳乐跑过来。他坐着没动,直到张佳乐站到自己面前,为他挡住了一部分灼眼的阳光。

张佳乐朝他伸出手:“你们打多久了?”

“打了两场。”林敬言先回答。孙哲平接着补充:“刚黄少天那小子又来了,非和我斗牛,特讨厌。”

张佳乐知道孙哲平其实挺喜欢和黄少天玩的。那家伙球技好,人也有趣,就是话太多。叽里咕噜的。一场打下来自家队员有一半时间在骂他。对方队员全场都在骂他。

张佳乐说,叫上方锐他们再来一场吧,我当后卫。

“还后卫呢,”孙哲平就损他,“长得那么前卫。”张佳乐听了立马要来踹他。林敬言不理他们两个,到一边找方锐他们去了。孙哲平在这头和张佳乐闹,聊天,但心里存了些顾忌。他始终没问张佳乐保送那事儿。

 

他们学校里头有间画室,美术生在里作素描练习,画石膏像和拗得奇怪的人体。孙哲平找张佳乐时去过几次。画室有很大的方形窗户,蓝色的窗帘一直耷落到墙边的课桌上;木地板年久失修,踩上去吱嘎吱嘎响。张佳乐喜欢坐在窗户前画画,这样他一扭头就能看到窗外延伸开去的城市俯景。灰色的。绿色的。生机勃勃。川流不息。

孙哲平搬张凳子坐在他斜后方看着他画,有时候他给张佳乐带他喜欢的巧克力牛奶,或者一人一根棒棒糖。张佳乐排线的时候总要咬点什么,如果不是棒棒糖,那就是他自己的指甲、嘴唇,这一类的东西。孙哲平会在他开始自残的时候及时踹他的椅子腿,张佳乐就扭过头来拿橡皮泥砸他。美术老师不满他这种浪费行为,从画板后面送过来警告的一眼。孙哲平得费很大劲儿才能憋住笑。

张佳乐在画玻璃杯。他问,你想上哪所大学啊?

孙哲平说D大吧,那儿离家近,篮球场特别大。

“你选大学的标准能不能高点儿,”张佳乐说着打上阴影,“别跟我说你就图方便回家吃饭啊。”

“不是,D大的储建学院很好。我一直想学建筑。”

张佳乐沉默下来。孙哲平也不说话。他看着画布上的那个玻璃杯,里面的酒液像是风干的鲜血。

他们俩是打篮球认识的。本来是对手。孙哲平和对方的前锋起了些冲突,险些打起来。然而男孩子的友情很奇怪,上一秒互相揪着衣领咬牙切齿的人,下一秒已经在路边烧烤摊请麻辣串了。张佳乐第二天又在同一块球场遇到孙哲平,对方穿着乔丹的23号球衣,转身跃起扣球入篮,理短的头发上淋漓浸着汗水。他回过头来看见张佳乐,笑了,说,来一对一?

这就算是头一回。张佳乐输得很惨,不过后来他们就有了第二回、第三回。张佳乐是敏捷型的运动员,运球的手法也很漂亮,这和孙哲平不一样,孙哲平是横冲直撞的类型。但张佳乐能看出孙哲平的粗野打法后隐藏着很精确的走位和技巧。他们两个总在一起玩儿,渐渐有了配合。他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觉得孙哲平这个人很有意思。

两个人一对一过56局。张佳乐清楚地记得其中他胜21负33——还有两局没胜负。其中一局打到一半被韩文清叫停让他们滚回去上物理课。还有一局,他已经忘了是怎么开始的和中间的过程。人们总是倾向于记住一件事里最悲惨的段落。所以他只记得医务室里消毒水的气味,还有孙哲平因疼痛而扭曲的脸。

张佳乐给孙哲平带了鱿鱼丝和棒棒糖。前者因为护士说“不能吃海产”而被没收了。孙哲平胳膊吊在胸前还能一脸好笑的说,你怎么这么笨。张佳乐想揍他,忍住了,撕开糖纸把棒棒糖戳进他嘴里。

 

快放暑假了,天越发热,全校学生都不太有学习的兴致,被暑气蒸得蔫头耷脑。孙哲平的手日日浸着汗,写字写得一抽一抽的痛。他不愿和别人说这事情,只默默隐忍着,把班主任买来犒劳全班的冰棒贴在手腕上镇。

他们现在很少下去打球,一是要准备期末,二是天实在太热。孙哲平偶尔在走廊里碰上张佳乐,两人点个头算打招呼。其实他们就在隔壁班,走廊不过十米。从这头到那头,隔着一张蝉鸣的网,梧桐树的冠顶够不到窗台。

这天中午孙哲平经过那间画室。他闻到熟悉的丙烯味,回过头,窗前的位置却没有人。屋里空荡荡的,学生们都去吃饭了。

他往里走了一步,看见张佳乐喜欢的那个位置、深褐色的画板上夹着一张动态速写。那是个打篮球的身影,正转身跃起,就将扣球入篮。

 

孙哲平下楼的时候,张佳乐就坐在篮框下等他。见到孙哲平,他似乎露出一点微笑来。但直到少年走过去伸手拉他站起,他们也都没有说话。苦夏炎炎,他们相对而立,头顶飞过灼眼的鸟雀,半空里投来赤辣的光线。最后孙哲平说要一对一,张佳乐欣然同意。

打球的时候他们沉默着。一言不发。像两个古战场上的战士。汗水和力量的尽情挥洒,如同在一张白纸上泼墨,肆意而纯粹。孙哲平看着张佳乐张开双臂拦截他上前,神情和嘴角却松缓。他突然发觉,这个夏天于他们不过刚刚开始罢了。毒辣的阳光烧着他的眉毛和眼睛,一瞬间那想要流泪的冲动几乎像是一种错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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