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入午后,我撒下悲伤的网,
向着你海洋的眼睛。

【Baby Driver】【Baby/Buddy】Love mark

Love mark

《Baby Driver》原作衍生/ by凯伊


*假如Buddy没有掉下去,假如Baby为了Deb和Joe的安全不得不孤身逃亡。别忘了Buddy说过“我最终会找到你!”(但其实这篇文一点逻辑都没有,凑合着看吧(。


Baby走进商店,买了一杯咖啡。他先是询问是否有砂糖奶精,后来又改变主意,在店主摆弄那轰隆作响的陈旧机器时从墨镜下瞥着柜台旁的钥匙扣转轮,粗糙塑胶潦草印着托马斯小火车和史努比一类的卡通角色。他在coffee &TV的鼓点中选了一个米妮老鼠,按价签丢下两块钱,头也不回就走开。

他开一辆78年的雪佛兰,紫罗兰色,尾灯有些碎了。其实开什么车并不重要,他从来没纠结过手底下的车型。他爱车,擅长和它们打交道,因而也不在乎车的样子,所有车都是好的。就像所有姑娘都是漂亮的,所有英俊男人都是混蛋。一个泛指概念。他所暂时停留的这座镇子被黄沙围绕着,仙人掌在烈日下圈出大块墨绿色的影子,沙子被晒得火红。Baby停住脚步,黑色镜片使得一切景物暗了一倍,像从鼹鼠眼里窥探世界。

之前那把车钥匙被他丢进了垃圾桶,愿哪个流浪汉够幸运拥有一辆紫色跑车。他徒步走去镇上唯一一家旅店,订房,或许能找些吃的。给他房卡的姑娘一头稻草色的卷发,棕色的发根从辫子下面露出来,她看都没看Baby的假驾照一眼,“五十块押金”,啪,吹破了一个绿色泡泡。夹在前台上面的小电视机正在播午间新闻。Baby不小心把两个硬币掉到了木头桌台的缝隙里。“……目前美国邮政特大劫案的两名疑犯仍然……”他没法把那两枚硬币抠出来,只好作罢,灰溜溜重新站起来。前台妹接钱的时候瞪了他一眼,随后拿起遥控器换台。Baby上楼的时候她正在看Spice girls的MTV。

房间是无窗的,Baby只注意了一下门和消防楼梯(如果他们真的有这玩意儿的话)的位置。他把随身带的旅行包扔在床上,将米妮钥匙扣从口袋里拿出来,按照他偏好的顺序放进包里。那里头已经拉拉杂杂攒了一些东西,奥马哈的明信片,在丹佛一家邮局停留时拿的签字笔,孟菲斯市外一家麦当劳赠送的海绵宝宝塑料玩具(一拧发条它就会中风一样摇摆手脚并大唱国歌),几个在凤凰城买的一次性打火机,等等等等。起初收集这些东西并不是出于什么整合已好的计划,更像是喜鹊收集闪亮亮的物件,东拼拼西凑凑,给自己筑一个臆想中的美巢。他只从亚特兰大带出了一件东西,就是妈妈的磁带。他还没来得及把它刻录成电子格式,因此只能在偷来的车上听。

Baby对于自己目前正在做的这件事情实际非常没有计划。鼓点变得狂躁起来了,像在沙地里旋转不停踢沙子。

“But there's a

Brand new kid in town……”

边走,边做,边想。他安慰自己。就像刚才的那杯咖啡。“你叫什么名字?……Baby?B-A-B-Y的Baby?说真的?”是的。他在丹佛的邮局对着柜台答道。是的。他在孟菲斯对着麦当劳服务员答道。是的。他在凤凰城对着五金店老板说道。名字也是一个新闻,起码Baby叫人过目不忘。只要能在记忆里停留三个小时以上,那就够了。Baby把自己的毛巾拿出来,挂去小得可怜的洗手间,然后拿着刚才从前台顺来的外卖单订披萨。

“……He's gonna

Stab your back

Stab your back!”

换作这整件破事儿一开始他不会有这种心情,但.38左轮把人逼得毫无办法,所以这就是他能想出的最好解决方案——集中火力,而非散开。劫钱便是这样,分开跑实际比合伙逃窜更容易走进岔路。只要把脑子放灵光,低调点儿、不做傻事,很容易就能从那帮子蓝大个眼皮下溜过去。Baby现在采取的也是同一方针,只不过比起逃窜,他更乐意使用钓鱼这个词:他上路,留下点印记,这样那样,像该死的面包屑,然后他上路,将足迹保持在亚特兰大以外就好。想想看吧,他已经到了他妈的新墨西哥了。目前的状况并不令人满意,Buddy大可以绕个圈子回到市里,往Joe因熟睡紧锁的眉毛中间开一枪,往Deborah惊慌而美丽的眼睛里开一枪,砰砰,游戏结束。但他没这么做,Baby可说不上对此心怀感激。

他在盐湖城一家五金店买了把枪,老m1911,年纪比Joe的爸爸的墓碑都大了,他把它藏在副驾驶下面,一有空就拿出来看看。一路都没人要搭车,所以尽可不用担心那东西会把什么人的屁股崩掉,Baby因为想象那个场景笑起来,然后又不笑了。枪托躺在他手里,金属被太阳晒得很烫,而他还没决定好,还没决定好。

披萨来了,他交钱时注意从二楼走廊往下看有没有新的车子驶进来。一辆福特,一辆看上去很脏的smart,一辆黄色沃尔沃,没了,暂时安全。而他已经物色好了那辆福特,老型号开上去总是趁手些。他只交了一晚的房钱,打算第二天凌晨上路,或许迎着西风。

Baby清楚记得自己是在Aerosmith中睡去,男主唱轻柔唱着“Sing with me, if it's just for today/ Maybe tomorrow the good Lord will take you away”。他梦到Deborah,对方坐在仿佛上个世纪的爵士乐队中唱歌,金发和红唇模糊成一个没有脸孔的符号。醒来时Buddy就睡在他身后,一只手松松环着腰,呼气虚浮。在颈椎下面有东西抵着。那把m1911的枪管,Buddy必定是把它从他枕头下掏了出来。聪明的混蛋。歌已经换成空荡荡的和声和吉他伴奏,像从坏掉的水龙头不断滴下的水滴。“No one knows what it's like/ To be the bad man/ To be the sad man/ Behind blue eyes”

Baby有些分神,一半是在想Deborah,一半是注意听着耳机里的歌词。“But my dreams/They aren't as empty as my conscience seems to be”他最喜欢这一段。“I have hours, only lonely/ My love is vengeance/ That's never free”……行了,好了,过去了。他吐出一口气,开始尽量小心地从Buddy的怀抱中出逃,又钻又扭,腿和后腰拧了个个儿。最后他光脚踩在黏糊糊的木地板上,右脚趾挂了一块史都家的披萨。他记得这家洋葱总是放得太多,橄榄又不够多。他灵巧地、安静地将手枪从对方手中解下来,握在掌心。

天还没有亮,门关得好好的,鼓突然掌控全局,贝司从下面低低地插过来,枪托上还有对方的体温,汗津津地,他凑近点去研究Buddy脸上的淤青,揉碎葡萄般的乌紫已经褪成硬柠檬似的黄绿色,这代表一段时间的一个节点,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男人紧闭的眼下有着烟圈般的薄薄黑色,未剃的胡茬发青,枕在头下的那只手神经性地颤抖着,估计是一个月前的那一枪所致。Baby想着,现在他就能了结这一切,只消一根手指,一颗铅弹。他把枪筒顶在Buddy的太阳穴上,脉搏在金属下脆弱地呼吸,对方仍在沉睡,死会是种解脱,几乎算得上享受——还有什么比从四个月的公路旅行、暴晒、精神高度紧张、睡眠不足与咖啡因过剩中走开更令人愉悦呢。Baby不明白Buddy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他不选择一条更安全也更明了的道路。他的手没在颤抖,枪口却从男人脑袋上移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枪卡到后腰裤头,掏出ipod换歌。而后,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揉皱的咖啡纸杯,上头用潦草的字迹写着“BABY”。他过去摇了摇杯子,已经空了,一点残留的褐色污迹沾在杯口。耳鸣开始了,一根针从耳朵一边穿到另一边。他没有换下一首歌,闭着眼睛,让幻觉中的疼痛过去。

他把毛巾拿了回来,放在旅行包里他那一小堆战利品上面,妈妈的磁带藏在最下,他决心在下一个城市要找到一台刻录机。Buddy仍在睡,只是换了个姿势,像一只误闯进人家家院子的浣熊。想到他俩目前的处境,这个比喻不可以不说无比恰当。Baby想了一下,走过去将手指放上男人汗湿的头皮,在太阳穴吻了一口。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只是无数面包屑中的一个,B-A-B-Y,他将找到的那串银钥匙捏在指间,轻轻出了门,关上门,从二楼平台往下看。一辆福特,一辆Smart,一辆沃尔沃,一辆乌黑的“挑战者”。Buddy起码眼光不错。他轻轻吹了个口哨,跟着他的音乐轻声哼唱。“Feel the city breakin' and everybody shakin' 

 

“……and we're stayin' alive, stayin' alive!”

 

END


*歌单

Coffee &TV- Blur

Stab your back- The Damned

Dream on- Aerosmith

Behind blue eyes- The Who

Stayin' alive- Bee Ge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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